最近,广州很忙。一则红专厂当代艺术馆关闭通告加上一篇《千万不要在广州开画廊》文章,再次点醒广州当代艺术生态的问题。但这样的艺术生态并不是一个艺术小圈子问题,就如当年呙中校的《深圳,你被谁抛弃?》一样,这关乎对一个城市IP的追问,甚至是一个对岭南文脉在当代如何传承与发展的追问。
作为整个岭南区域的艺术中心,广州的走向确实有范式的作用。
如果仅就艺术生态而言,处于民间的画廊是目前艺术生态链上最痛苦的一环,从二级市场到艺术生产者都在挤压画廊的生存空间。这不仅仅是广州的问题,区域和行业的困局是整个中国都面临的问题。目前不少画廊都做了很多新模式的探索,必须离开以往的安全区域,行业都要进阶。这些年看到每年坚持参加西岸艺博会的广州画廊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下一直坚守,而且逆势生长。
所以生态系统的均衡发展是一个永恒的问题。
当代艺术收藏在岭南还没有形成规模效应,民间生态也得不到保护和支持,但是近现代美术方面的研究和展览,广东近年来在全国较为突出。广东美术馆的展场已经承载不了今时今日的新媒体艺术等大型装置,据说体量巨大的新馆也在筹建当中。建筑的体量已经够大,甚至过大,关键是研究和展览能否跟上。
从艺术商业而言,单从广州一城来说,拆除红专厂的同时,却是广州文化创意园数量井喷的十年。从去年到今年,树德之光、B.I.G.海珠湾艺术园、O2青创社等创意园不断涌现。像T26,就是在城市最核心的区域。以树德之光、北岛创意园等为代表的创意园已经宣告了创意园新时代的到来:这个时代的创意园,不再只是换个门牌,坐收地利之便,而是更加强调整体的规划设计以及对园区企业的服务。
同时,我们还是要理性地看到因为大湾区规划,广东所有城市的美术馆数量都在与日剧增。深圳华侨城OCAT美术馆、连州摄影博物馆,顺德和美术馆……都有往国际化发展的趋势。这必定会给广州带来压力。必须承认,广州城市还是有变化,变电箱穿上了衣服,立交桥底有了灯饰背板,老邮筒又出现在街上,这后面也意味着这个城市正在努力。
作为千年商都,“务实为本”早已是这个城市赖以生存的灵魂。但GDP全国领先,为何还觉得城市地位渐失,究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当经济基础没有支撑起相应的上层建筑,城市的虚浮感来自金钱堆不出的尊重。
生态系统的均衡发展中其实最重要的,还在于人。
这里始终有一群文化守望者,已经习惯了如杂草般野蛮生长,就算是放进残酷的市场也始终保持着一种文化自觉。无论外部环境如何,也守持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的勇气。本期可以看到我们记录了很多的有艺术家身份的“人”。
记得和一位艺评人聊天,他说岭南太过安逸,中国人又普遍有“小富即安”的情结,以致艺术上呈现多小甜媚,而少胸臆间的大块垒,很难出大写意画家。偏偏郭莽园是个异数。南北一炉,无问西东,博采众家之长皆为我所用,在天人合一中完成自我不断涅槃……在他的美学品格后面,其实整个岭南的文化人格,以及在地性的实相呈现。这次以居住于广州的岭南人文大家郭莽园作为封面专题主体,是15年办刊历史中第二次让一位艺术家占据封面专题的所有容量,也是因为要记录下曾经有这样的文化守望者。
文章来源:《广东蚕业》 网址: http://www.gdcyzz.cn/qikandaodu/2021/0312/74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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